一个储存回忆的旮旯。

预谋:鸟笼「4」

概念上的金主设定。 

本文属于AU设定。不上升真人,请勿转载。 

10. 

每到阴雨天,蔡徐坤依然能感受到膝盖骨那块地方隐隐作痛。当年那次舞台事故之后,他被送到德国治疗,演艺事业全部中断,等到七个月之后痊愈,回国的时候才发现,他熟悉的那个世界已经改头换面,迎接了新的主人翁。 

有一个两个少年组成的团体横空出世,他们成为了这个世界新的中心。 

他不能跳舞了,跟着他的团队也一天天垮了。直到那天,那个从他十五岁出道就跟着他的助理也向他提出辞职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崩地裂。那时他正在工作室的练习室里整理音乐器材,背对着落地镜盘腿坐着,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早就没有了任何情感的波动,空洞洞的一片:“为什么呢?为什么连你都要走?” 

我只是不能跳舞了。我还能唱歌的,我还有粉丝的。 

只要我努力,我还是可以红的。 

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 

可是对方只是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蔡徐坤颓废了半个月,他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给剩下的员工都放了长假。他在作曲室里写歌,在办公室整理账目,像一个被剖开的人偶一样躺在顶楼阳台上任大雨将自己淋了个透,他发着高烧睡在沙发里,哆哆嗦嗦地唱那些自己写的歌,汗水和泪水混成一片往下流,流进他开开合合的嘴巴里,再流进他千疮百孔的心脏里。 

那场高烧过后,他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清晨醒来。潮湿的身体和心都被那天的太阳晒干。 

他决定了。决定从零开始,单枪匹马也要走下去。就算撞南墙撞的头破血流,他也不要回头。 

11. 

蔡徐坤第一次见到朱正廷是在三年前,他从演唱会舞台上临时搭建的平台上掉下来的一个月之前。那天,他临时接到一个饭局通知,工作室手下的人似乎有些为难,电话里把话说得含含糊糊,但蔡徐坤还是很快抓住了对方零碎不清的表达里的几个重点。 

有一位业内新少东家约了圈内不少艺人去凑饭局。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以当时蔡徐坤在圈子里的地位,他大可不必放低身段去参加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饭局。他并不缺人气也不缺资源,即使拿不到最顶级的那一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十代到二十代的那段岁月里,他咬紧了牙,初生的豹崽纵使年轻,也总是血性动物。有些东西,只要他想守住,并不会特别难。 

但那段时间他刚好在开巡演,工作室的资金投入早已超过预期,他听见电话那头的小姑娘还在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们本来想替坤哥拒绝的,但看到你最近总在为巡演的事情发愁,所以就想和你说一声。或许能帮忙堵上巡演资金的缺口。” 

蔡徐坤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吩咐对方将饭局的时间地址发到他的手机上。 

这位业界娱乐巨头的新少东家将饭局安排在了一间私人酒吧的VIP包房。蔡徐坤在到达那里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见他出现在门口,那位坐在环形皮质沙发中央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就站起了身,脸上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分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他却热络地朝蔡徐坤招招手,嘴里喊出来的称呼更是亲昵得不行:“坤坤来啦,快快快,来这边坐。” 

等到稍微走近一些后,蔡徐坤终于在虚浮的灯影里,看清楚了对方的脸,那一刻他不禁僵直了腰身。 

这个人,他见过。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这个人曾经在自己去年的生日会之后送来了一车红色玫瑰,白色加长林肯车,里面却装着刺眼夺目的红,对方向自己发出了共进晚餐的邀请,地点定在一家会员制的高档米其林餐厅,然而当时蔡徐坤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了对方的邀约。 

工作室底下的人帮忙摸了底细,却没摸出多少有用的信息来,蔡徐坤只当是又碰见了一只这些年来常常追赶自己的那种无头苍蝇,富家子弟的新鲜度来的快去的更快。对方有了新的猎物就该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他没有想到,会在一年之后,再次遇见对方。甚至这一次,蔡徐坤才真正弄清了对方的身份,不是简简单单的富家子,是国内目前最大的娱乐经济公司,新一代的CEO。 

绕过一群自顾自嗨的男男女女,蔡徐坤在沙发上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本是和那位少东家还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喝得醉醺醺的金主已经凑到了自己身边,弯着兰花指给蔡徐坤递来了一杯颜色鲜艳的液体,虽然酒吧包厢里灯光昏暗,人影和灯影抱成圈摇曳,但蔡徐坤还是能够看到,有类似粉末一样的东西在那杯液体里浮浮沉沉,还没完全溶解。 

他很快就明白那是什么。 

他在接过那杯酒的时候假装手滑没有握住杯柄,玻璃清脆炸开的声音在喧闹的包厢里只剩下闷闷的一声,这位少爷不是喝多了就是磕大了,显然已经玩过头。蔡徐坤闷头冷笑了一声,在对方刚要发作之前先发制人。 

“真是抱歉,我出去清理一下。” 

“唉,蔡徐坤你等等……” 

借着嘈杂的背景,蔡徐坤假装没有听见对方在叫他。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人声,音乐声,玻璃酒杯碰撞,碎裂的声音,通通混成一个漩涡,把他所有感官的作用都剥夺了去,让他踉踉跄跄撞在走廊的服务生身上,被人一路搀扶送去了卫生间。 

那房间里的气味儿哪里不对。他在洗完脸以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么想到。 

他并不打算回到那间包房,在等自己意识清楚一点以后,准备从酒吧后门离开。尽管确认了对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但蔡徐坤并不打算回去。他掂量了一下轻重,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没有选择去成为那块砧板上的鱼肉。 

但他却在离开卫生间之前,接到一个电话,酒吧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背景下,他并不能很清楚地听见对方说了什么,那头似乎也很吵,蔡徐坤耐着性子,想要请对方先挂断电话,随后回电给对方。 

“蔡徐坤,你他妈三番两次耍我,是吧?” 

“好啊,你等着。” 

对方挂断了电话。蔡徐坤又揉了揉太阳穴,神智似乎恢复了不少。方才的那个电话他只听到对方最后说了一句让自己等着的话,其余的,通通都淹没在了酒吧嘈杂的背景声中。 

他准备给把车停在酒吧后门的助理拨电话,电话还未接通,就看见一个狼狈捂着嘴的年轻男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他几乎是滑跪到最靠近门的那间独立卫生间,膝盖抵住了门,纤瘦单薄的身子因为一阵一阵的呕吐而剧烈颤抖,两边的肩胛骨隔着布料凸起。 

这个年轻的男孩,就是朱正廷,只是当时的蔡徐坤并没有过多留意,可能是同样的举动让他有过短暂的恍惚,男孩似乎终于将自己胃里的残渣都吐光了,他侧过身子,把背倚靠在冰冷的白瓷砖墙壁上,蔡徐坤路过时,无心一瞥,那张因为呕吐过度而苍白的脸却在记忆里兀自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后来,朱正廷这个名字则是在一年之后,才第一次出现在了蔡徐坤的人生里。 

那是一天中午,蔡徐坤接到一通电话,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他,膝盖骨里的内固钢钉是不是该拆了? 

那句话似乎戳到他浑身所有的痛觉神经里最敏感脆弱的那一根,绷紧的弦被生生切断,一瞬间分散到全身的疼痛又很快聚到了膝盖骨的那一点,他在德国治疗之后,因为骨头分折错位严重,最后选择内植钢钉来恢复。但这件事情,除了最亲近的家人和三两个至交之外,无人知晓。工作室当时封闭了一切对外的消息,所有人都只知道蔡徐坤是在演唱会上跌倒,甚至知道他真正伤到了膝盖的人都不算很多。 

他极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问:你是谁? 

对方的声音轻佻又凶狠,他提到了一年前那个酒吧包厢的号码,所有的一切顷刻间便真相大白。嚣张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自顾自地说着,大意是他本来只想让他在演唱会上出丑,没料到蔡徐坤结果却伤的那么严重,甚至到了需要不得不植入钢钉的地步。 

对方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歉疚和忏悔,倒像是在惋惜自己主导的一场阴谋没能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电话这头的蔡徐坤早已通红了双眼,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过分的用力使得手背青筋凸起,交缠错综的血脉隔着透明的肌肤泛出血色,像是随时会炸裂成一片血红。 

电话那头的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心脏上挖了一个又一个洞,把滴滴答答的炸弹埋进去,然后伺机等待将他的灵魂撕成两半。 

对方似乎终于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那一刻蔡徐坤很想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问题愚蠢的有些可爱。因为自己在那间包厢里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酒,不,准确来说是一杯掺了迷/药的酒。 

但,真的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几乎无关紧要的理由。蔡徐坤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他的舞台,一个失去了舞台的歌手,等同失去了半条命。 

他好像终于记起来了,他曾经在酒吧卫生间里接到的那个电话,也是这个声音。 

12. 

蔡徐坤拿着私家侦探整理好的文件,在去律师事务所的路上,却接到了兴哥的电话。兴哥全名叫张艺兴,是蔡徐坤入圈之前就认识的一位大哥,也是艺人出身后来转居幕后自己当了老板,不过兴哥的事业做的很大,在业内算得名声在外。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架路上,蔡徐坤从副驾驶一堆文件最底下摸到蓝牙耳机,戴上以后摁下通话键,“哥,怎么了?” 

对方的声音冷冷的,不是冷漠的那种冷,更像是无能为力的那种颓然无力。 

“徐坤,咱们放弃官司吧。” 

蔡徐坤倏地睁大了眼睛。握住方向盘的那只手不自觉使上了更大的力,脚上的油门踏板也跟着又低了几分,他问:“为什么?” 

兴哥不紧不慢地说了很多,关于这些日子来所做的调查,四处走通的关系,大大小小事无巨细。他的思路非常清晰,就好像一个已经知晓真相的侦探一步一步抽丝剥茧,循序递进地给需要真相的受害者分析案情。 

“官司不会赢,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条理清晰的侦探道出了最后一句,就像是法庭之上宣告审判结果的法锤,重重一声敲在了蔡徐坤的心脏上。 

而这头的蔡徐坤却没有再说一句话。杀人偿命,血债血偿,这本该天经地义。可现在,有人跑来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对方跟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下去。 

“我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事。我觉得你并不会想要知道,但是一切既然都是徒劳,我想,现在告诉你也不算太早。” 

“你在德国的那位主治医生,都是那个人在背后安排的。你换的是最好的材料,也看的是最贵的医生,除了不能跳舞以后,几乎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和隐患。” 

蔡徐坤冷冷地笑了两声,他想:那又怎样? 

这样就能算作偿还了吗?我丢掉的,是我的舞台,是我的命。 

难道杀人,不该偿命吗? 

然而,他的车最终没有到达律师事务所。挂了兴哥打来的电话之后,他一个人绕远路开去了离家很远的一段盘山公路,车子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爬,车载导航的超速警告如同蜂鸣器响彻山谷,蔡徐坤将油门踩到最深,在一个陡崖弯道处终于因为刹不住车,而直直撞向了公路护栏。 

车子被撞到面目全非,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他却眼睁睁地卡在驾驶座位上,他的瞳孔像是被两颗冰碴包裹起来的黑色钻石,有着说不明道不清也化不开的寒冷。 

在医院检查过后确认并无大碍,他被兴哥从医院接回家,那一天夜里,他在工作室三楼露天的阳台,将几个月来费劲心思收集的证据统统投进铁皮桶,拨开打火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13. 

所有的证据灰飞烟灭了。所有的痛苦却成倍增加了。 

蔡徐坤又开始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那里像是他的避难所。他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后来他开始在夜里出去跑步,没有目的地没有时间限制地,像是发了狠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他一遍一遍想起医生的叮嘱,不要剧烈运动。他想起床头上一瓶瓶白色药罐,他想起异国那间白色的病房里无数个漫长的黑夜,每一天的黎明都被现实残忍凌迟。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我不能跳舞了。 

我不能上台了。 

当累到筋疲力尽,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他感觉有很多很多的沙粒堆积在他的心脏深处,它们随着血液流进身体的各个部位,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沉淀下无数生涩又粗糙的伤感来。 

他跪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任无边的黑暗和孤独将自己全方位包围。汗水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睛,可是至始至终,他没有再流过一滴眼泪。绝望到了极致,是流不出眼泪的,心被挖空了,大脑皮层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但时间有时候,真的是个好东西。这种绝望的戏码经历得多了,如果它始终不能杀死你,就只能让你变得更强大。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那些痛苦和绝望就变成了兑了水的酒,不醉人却依然散发清冽的酒香。它把回忆染醉,让你痛不欲生的伤疤打了足够剂量的麻醉,你还是会疼,但掺着麻醉药的作用,疼得不那么真真切切。 

一切虽然成了徒劳,蔡徐坤却依然在不折不挠地挖掘更多的真相。真相接二连三通通浮现出来,边边角角都逃不过被深挖。时间的凑巧让蔡徐坤觉得过分荒唐。那个取代了他的两人团体是靠着什么才爬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蔡徐坤把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在通往真相的路途上,朱正廷的名字第一次出现了,并且和蔡徐坤记忆里的那张脸兀自重叠在了一起。 

他开始感到好奇,朱正廷是如何成了一条漏网之鱼。 

好奇驱使他开始关注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男孩—— 

朱正廷依然留在那个小公司,拿着这个圈子最底层的资源,做着查无此人的工作,曾经和他一起出道的人都已经站在了顶峰,而他,却像一个幽灵,停在了过去的时间轴上。 

蔡徐坤很好奇,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惋惜,会不会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然而这些问题在不久之后就有了答案。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蔡徐坤远远地见过他一面。那是有一次,蔡徐坤开车经过闹市区,红绿灯拐角处是一家宠物店,蔡徐坤并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自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一下子就看到了玻璃门内的朱正廷。当时他手里怀抱着一只黑色的法斗犬,逗狗的时候笑得多么天真无邪,少年人的眼睛如此干净澄澈,他仿佛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是一种空白,却又不是完完全全如同一张白纸的那种苍白,而是涉世不深,未濡脏水的白,是清清白白的白。 

后方不耐烦的汽车鸣笛声一阵盖过一阵,蔡徐坤才从那双眼睛里回神,低头去挂车档的时候,他的脑海有一霎那的空白,像是从那个少年人的眼睛里偷来的,时空似乎颠倒了几秒钟,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一瞬间就变成了多年以前的自己。 

还没有被这世间的恶意诋毁,人心淡薄所伤,还没有穿上盔甲和保护色,还痴痴地只奔着理想横冲直撞。 

也还没有品尝绝望是什么样的滋味。 

蔡徐坤以为那只是短短的一瞥,但竟然就是那短短的一瞥,让命运原先生锈的齿轮找到了一个新的契合点。 

有些感情,在你还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开始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14. 

故事回到后来。 

最早得知朱正廷的经纪公司倒闭以后,蔡徐坤就动了将他招揽旗下的念头。然而真正见到他的那天,不知道是什么坏心思在作祟,明明早就得知了答案的他却想要亲自试探一下。 

他让朱正廷出卖灵魂和自由来换取梦想。他笃定了他一定会拒绝,他笃定了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里甚至都不该出现难色。 

所以得到答案的那一刻,蔡徐坤其实很生气,他觉得自己是在替朱正廷生气,他咬住了他的嘴唇,决定陪他演一场戏,教他明白做一个错误的选择要付出多么可怕的代价。可这场戏才刚刚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竟早已是一座被攻陷的城池。 

他不愿承认那是爱,一个从来不被爱的人,不会懂得什么是爱。 

他被背叛,被遗弃,被榨干最后一滴利用价值之后,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甩在路边。没有人给过他爱,不能再踏上舞台以后,就连当初哭着喊着会爱他一辈子的粉丝都散了大半。 

那天他本是下定了决心要做到最后,却在低头看到他通红的双眼时顿时软下了心来。他已经用了自己最不耻的那种方法将他圈禁在自己身边,他不该再勉强他,肉/体的勉强迎合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他心里的伤疤,蔡徐坤不忍心这样对待他。他庆幸自己提前设定了闹钟,好让这戏不露出太多太难看的马脚。 

他偶尔也会自嘲自己这些泛滥得有些过分的少男情怀,可他又总要时常想起朱正廷留在小黄人冰箱贴上提醒他吃药后喝粥的便条,歪歪扭扭又可爱的字体一笔一划都像绳索,把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都捆成阶下囚,被流放到没有阳光的地方去接受凌迟。 

他细心炖煮的砂锅粥,用保鲜盒分装整整齐齐码在冷柜里,他被自己圈在怀里时安心又可爱的呓语,关于他的一切,竟然都成了蔡徐坤命门。 

朱正廷被人带走的那一个晚上,他又一次想起那些绝望,不得不放弃舞台,不得不选择重来,只是这三年的历练终究是磨砺了他,他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变成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酒吧里,蔡徐坤最后抱起朱正廷,他头也不回。 

“你知不知道,舞台曾经是我的命。” 

“……也许对你来说,只是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但我确实因此,失去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在三年前就把命都给你了。我不会再拿任何重要的东西来和你交换的。” 

“胶片我不要了,你销毁吧。我也会说到做到的。” 

抱着朱正廷从酒吧包房走到地下车库,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然而每一步蔡徐坤都走的异常艰难。他不知道自己最后的那番话对方能听进去几分,他也不知道这一夜的黑暗过去,会是黎明还是更深的黑暗。 

他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走上绞刑台的囚徒,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最后的结局。在车里放下朱正廷的时候,他凝视对方安静的睡颜,突然又觉得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尘埃落定,有什么东西将他的五官感受带走了,时间混沌漫长的凌迟叫灵魂不再感受到痛。 

你别怕。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他像在对朱正廷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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